第(2/3)页 “光阳!朴老板!” 夏红军的声音洪亮,带着关切,瞬间驱散了病房里那点病恹恹的气氛。 他几步走到陈光阳床边,仔细打量着他,“怎么样?伤得重不重?脸色还这么白!” 说着又看向朴仁勇,眉头紧锁,“朴老板,受苦了!感觉好点没?” 陈光阳想坐起来,被夏红军一把按住肩膀:“躺着!别乱动!” 那手劲不小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。 “夏书记,没事儿,皮肉伤,养两天就好。”陈光阳咧咧嘴,还是那句。 “皮肉伤?”夏红军瞪了他一眼,指着他打了石膏的胳膊和裹着纱布的大腿,“骨裂!还让人捅了一刀!这还叫皮肉伤?你陈光阳是铁打的? 这次要不是李卫国他们赶到的及时…后果不堪设想!”他语气里有后怕,更有一种压抑着的火气,是对绑匪的,似乎也夹杂着一点对陈光阳这不要命劲头的责备。 秘书把慰问品放在床头柜上,夏红军自己拉过一张凳子,坐在两张病床中间。 他先看向朴仁勇,神情郑重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:“朴老板,这次的事,是我们东风县的工作没做到位! 让你这位为我们县经济发展、为外汇创收做出巨大贡献的投资商,在咱们的地界上,遭了这么大的罪!还差点…唉!” 他重重叹了口气,语气沉痛,“我这个县书记,有责任!我代表县委县政府,向你郑重道歉!” 朴仁勇挣扎着想坐起来,被夏红军按住了。 他脸上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,声音还有点飘:“夏…夏书记,您…您言重了…这事儿…真不怪政府…是我…是我自个儿…不…不检点…着了人家的道儿…” 他脸上臊得慌,眼神躲闪了一下,“给…给县里添麻烦了…” 夏红军摆摆手,语气诚恳:“朴老板,话不能这么说!搞破鞋…咳咳…” 他顿了一下,似乎觉得这个词不太妥当,换了个说法,“私人作风问题,那是另一码事!但绑架勒索,甚至意图撕票,这是严重的刑事犯罪! 是对我们东风县投资环境的极大破坏!是在打我们县委县政府的脸!更是对光阳同志这样见义勇为、挺身而出的好同志的严重伤害!” 他说着,目光转向陈光阳,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和感激。 “光阳!”夏红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,带着一种在正式场合才会有的庄重,“这次,你又立了大功! 不仅成功解救了朴老板,保住了我们县重要的外汇渠道和投资伙伴,更是亲手抓获了以刘铁拐为首的、穷凶极恶的绑匪团伙! 李卫国都跟我汇报了,冰库里的现场…惨烈啊! 你一个人,拖着伤腿,顶着零下几十度的严寒,跟三个持枪持刀的亡命徒搏斗… 这胆魄!这身手!这担当!好样的! 真给我们东风县的老少爷们长脸! 给咱们公安队伍…不,是给我们所有干部、群众都树立了一个标杆!” 他越说越激动,站起身来:“我已经让县宣传口的同志在整理材料了!这次,一定要给你请功! 市里那边,我也要汇报!像你这样不顾个人安危、保卫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英雄模范,必须大力表彰!” 陈光阳被夏红军这一通夸得有点不自在,他习惯闷头干事,不太适应这种高调的表扬。 尤其夏红军那“英雄模范”几个字,让他想起上次在礼堂领奖被敌特盯上的事儿。 他扯了扯嘴角,声音依旧嘶哑:“夏书记,您快别这么说。 朴老板是我的大主顾,他出事,我生意也瘫一大半。再说了,那帮杂碎敢在东风县绑人撕票,摆明了没把咱们放在眼里,没把公安放在眼里! 我撞上了,能不管?换了李卫国、孙威他们,一样会往里冲!就是碰巧让我赶上了。” “碰巧?” 夏红军坐回凳子,点了根“大前门”。 烟雾缭绕中,他看着陈光阳,“光阳啊,你就别谦虚了。李卫国都说了,要不是你提前让那个叫馒头的去公安局报信,指明了交易地点在乱葬岗,他们也没那么快能锁定位置。 更没那么快能赶到屠宰场冷库!你这是一手救人,一手布网,双管齐下! 心思缜密,胆大心细!” 他抽了口烟,继续道:“刘铁拐那伙人,李卫国他们审得差不多了。 就是崔大疤愣的拜把兄弟,去年剿匪的漏网之鱼! 一直躲在暗处,眼红朴老板跟你生意做得大,油水厚,又打听到朴老板…咳…那个…有点小爱好,就设了个‘仙人跳’的局,绑了人,想敲笔大的远走高飞。十万赎金是幌子,压根就没打算留活口!心是真黑啊!” 朴仁勇在旁边听得一阵阵后怕,冷汗都下来了,裹紧了被子。 夏红军看向他,语气放缓:“朴老板,你放心,这帮人一个都跑不了!持枪绑架、意图杀人,够他们吃花生米了! 县里也会进一步加强治安管理,尤其是对你们这些重要投资商的安全保障! 这次的事,是个深刻的教训,但也请你相信,东风县依然是投资的热土,我们县委县政府,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!” 朴仁勇连忙点头,声音带着感激:“信…信!夏书记…我…我信! 这次…多亏了政府…多亏了光阳兄弟…等我好了…生意…生意还得继续做…还得…还得做大!” “这就对了!”夏红军脸上露出了笑容, “好好养病,身体是革命的本钱!等你们出院了,我做东,咱们好好喝一顿,压压惊!” 他又转向陈光阳,眼神里多了几分促狭,压低声音:“光阳,朴老板这次可是栽在‘裤腰带’上了,你小子以后也得给我注意点!别学他! 你家知霜同志多好的人,还给你生了俩大胖小子一个闺女!要敢犯错误,我第一个饶不了你!” 陈光阳哭笑不得:“夏书记,您这扯哪儿去了!我有那心也没那胆儿啊,我家那口子…您又不是不知道。” 他脑海里浮现沈知霜那双清澈又带着点执拗的眼睛,心里一暖。 夏红军哈哈大笑,拍了拍陈光阳没受伤的肩膀:“开个玩笑!行了,看到你们精神头还行,我就放心了。 好好养着,局里和厂子那边有啥事,让知霜或者王大拐来找我。需要啥,跟护士说,跟小刘说都行!”他指了指秘书。 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保暖、按时吃药,夏红军这才起身告辞,风风火火地走了。 留下满屋子淡淡的烟味和沉甸甸的关怀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