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站台上的喧嚣被刺耳的警笛和公安战士粗重的喘息取代。 两个毛子壮汉被几副“铁镯子”铐得严严实实,像两座被放倒的肉山,瘫在冰冷肮脏的煤渣地上哼哼唧唧。 孙威捂着自己脱臼后刚被陈光阳“硬怼”回去的胳膊,疼得龇牙咧嘴直抽凉气,但眼神里的狠劲儿一点没减,指挥着小公安搜查两人全身。 “李哥,这俩犊子身上‘干货’不少啊!” 孙威忍着疼,从疤脸毛子贴身的油布包里抠出几张印着复杂俄文和坐标的票据,还有一小卷用防水蜡封着的微缩胶卷,“操,不像他妈纯倒腾皮货手表的!” 李卫国眼神像淬了火的刀子,一把抓过胶卷对着站台昏黄的灯泡眯眼看了看,脸色更沉了:“光阳,叫你给说着了!这他妈哪是‘杂鱼’,分明是两条过江的恶蛟! 给老子押回局里,连夜突审!撬不开他们的嘴,老子就不姓李!” 县公安局那间狭小的审讯室里,白炽灯泡“滋滋”地响,光线惨白得刺眼。 咸菜缸子混着汗味和劣质烟草的气息,浓得化不开。 疤脸毛子被冷水泼醒,绑在特制的铁椅子上,手腕脚踝都被固定住,稍微一动就钻心地疼。 李卫国和孙威亲自坐镇,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,熬鹰似的审。 东风虽然小,但是这年头会俄语的多啊,有个翻译在中间,还能来回的沟通。 起初,疤脸还梗着脖子用生硬的俄语夹杂着中文骂骂咧咧。 可当李卫国把那卷微缩胶卷拍在桌上,冷冷说出几个在毛子那边都算禁忌的部门代号时。 疤脸的瞳孔猛地一缩,嚣张气焰像被针扎破的气球,“噗”地瘪了下去。 紧接着,孙威忍着胳膊的酸胀不适,把从光头毛子身上搜出的几张写着中文地址和人名的纸条甩出来,其中一个名字被反复用红笔圈了几圈。 “刀爷,红星市东站货场,三号库”。 “杂品……两个车皮……今晚……刀爷……” 李卫国用手指关节重重敲着“刀爷”二字,声音不高,却像重锤砸在疤脸的心口。 “说!这‘刀爷’是个什么来路?!那两车皮‘杂品’,除了手表皮货,还他妈夹带了什么‘硬货’?!” 翻译立刻同步过去。 汗水混着血水从疤脸的光头上淌下来。 他看着李卫国和孙威那两双熬得通红、却杀意凛然的眼珠子,又想起站台上那个赤手空拳、像头下山猛虎般把自己和同伴干翻的“陈光阳”。 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。 他喉咙里“嗬嗬”两声,像破风箱在拉。 “说!”孙威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搪瓷缸子跳起来,里面的凉水泼了疤脸一脸。 疤脸吓得一哆嗦,终于用生涩的中文嘶哑开口:“刀…刀爷…红星市…地头蛇…接头…货…有…有家伙……” “这个逼养的原来会中文啊!”李卫国咧嘴说道。 “他不会中文咋接头呢?”孙威眯起眼睛说道。 “什么家伙?!”李卫国逼问。 “短…短火…还有…长…长筒的…”疤脸眼神涣散,彻底瘫软下去。旁边的书记员运笔如飞,刷刷记录。 隔壁观察室里,陈光阳隔着单面玻璃,把审讯过程看得清清楚楚。 当听到“短火”和“长筒的”时。 他嘴角那点闲散的弧度彻底消失,眼神变得像三九天深潭里的石头,又冷又硬。 “操他妈的,果然不是善茬!”陈光阳掐灭了烟头,对旁边记录的年轻公安道。 “去告诉李哥,重点问清楚交接时间、地点、暗号,还有这个‘刀爷’手下大概会来几个人,带不带响儿! 另外,那两车皮的‘杂品’,具体是哪些‘杂品’?毛子倒腾东西,向来喜欢夹带私货,除了武器,肯定还有别的,问清楚了!” 小公安应了一声,赶紧推门进去递纸条。 李卫国扫了一眼,心领神会,审讯重点立刻转向更具体的细节。 时间一点点过去,窗外天色从墨黑转向深蓝,黎明前最冷的时刻快到了。 审讯室里,疤脸像倒豆子似的,把他知道的都吐了个干净:交接就在今晚后半夜三点。 位置在红星市东站废弃的三号小货场仓库。 暗号是毛子这边亮三下手电,对方回应两下。 对方是“刀爷”手下得力干将“黑皮”带七八个人,肯定带家伙。 两车皮的物资,除了明面上的手表、皮货、望远镜、伏特加,暗格里藏着二十把“马卡洛夫”手枪,五支折叠托的“AKS-74U”,还有两具“RPG-18”一次性火箭筒! 至于其他“杂品”,疤脸只知道还有一些精密机床的零件和…好几箱“水鬼的衣裳”。 “水鬼的衣裳?”李卫国皱眉重复了一句。 “对…潜水…潜水的…新的…”疤脸有气无力地说。 第(1/3)页